当您步入上博青铜展厅,面对着一件件千年前的“吉金”,端详它的造型、纹饰,你可曾想象如果可能,它们会发出怎样的声音?
在这个沉浸式导览中,我们以所见为出发点,扩展青铜器所带给观众的感受,将其以声音的方式呈现出来,从而打开感知文物的多样化维度。
云雷纹仿佛伴随着淅沥的雨声和隆隆的雷鸣,让人置身于一场酣畅的雷雨之中;宴乐纹呈现出一派热闹喧嚣,琴瑟丝竹、推杯换盏声不绝于耳;而那一张张兽面,历经沧桑浴火而生,幻化出噼里啪啦的烈焰灼烧声,将人带回远古的神秘仪式。凝视着错金银鸟兽形盉,似乎能听到金色羽片斜飞过空中的声音;面对子仲姜盘内各式可爱的小动物,耳边回响的是流水倾倒而下,注进盘腹,化作的一池生机。
“听见青铜的声音”沉浸式导览在讲述文物信息的基础上,特别呈现古代人们对周遭环境中声音的感知和记录,试图以环境声模拟历史情境,构建古人与器物之间的联系。
值得一提的是,导览重点强调文物纹饰和造型所体现出的“白噪音”。白噪音是一种频率连续且相等幅度的杂乱声音。研究表明,大脑皮层对白噪音的反应大于对随机杂音的反应,但又小于对单一音调的反应。白噪音能有效掩盖周围环境中的其他杂音,有助于提高人的专注力和放松感,从而实现缓解焦虑、疲劳和压力等负面情绪。
希望借助本系列导览,每位观众都能够在古代青铜器的神秘魅力和白噪音的疗愈力量中,找到内心的宁静。这不仅是对古代文明的一次回顾,也是对当下生活的一次内省。下面就让我们一同开启这场沉浸式文物之旅。
兽面纹斝
兽面纹斝 商代中期
上海博物馆藏
“木柴燃烧的噼啪声,融进阵阵钟声和玉石相击的清音(敲击乐器声)。很久以前的夜晚,庄重的仪式即将开始,火焰照亮了陈列着的牺牲和佳酿,也照亮人们虔诚的脸庞。带着油脂和谷物香气的烟雾袅绕于震颤的光芒中,温热的酒香弥漫(咕嘟咕嘟冒泡声)。在人们的凝视下,祭司在火光中低语、歌唱、开始舞蹈(人声杂声)。狂热的浪潮席卷了所有人,人们不知疲倦地舞蹈,庆贺神的降临。”
主旨阐释:借助火焰燃烧声、丛林声和浪涛声等声音的引导,观众将更直观地感受到纹饰的动感与生命力,并体验到古代人类对火焰的敬畏与依赖,感受火焰带来的安全感与温暖。在悠缓的火声中,放松身心,感受古代文明与自然力量的交融,疗愈心灵,获得内心的平静与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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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雷是天神所击之乐鼓(一声雷响),苍旻斑驳陆离,白光冲破浓云的束缚,撕碎云层的屏障,雷电低吼而万物复苏(电劈声),那深沉而悠远的声响,犹如万籁俱寂中的独唱,热烈而高昂,仿佛是自然的呼吸(呼吸声)、大地的脉搏与生命的节奏(叠加沉沉跳动声模拟脉搏)。”
主旨阐释:云雷纹不仅仅是青铜器上的装饰,更是古人心中自然力量的具象化表达,象征着生生不息的宇宙循环与生命的永恒节奏,通过听觉上白噪音的配合营造出磅礴而壮阔的氛围,使观众感受雷声的震撼、云气的缱绻、凤鸟的翱翔与龙纹的灵动,充分释放压力、舒缓心情。同时认识到青铜器上每一道纹饰所承载的历史重量与文化深意,体会到古人对自然与神性的敬畏与歌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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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仲姜盘
子仲姜盘 春秋早期
叶肇夫先生捐赠 上海博物馆藏
“(虎啸威猛声)盘底托以一只虎,展现出力量与稳固感,(龙腾穿梭声)外壁双龙攀援相望,似乎在互诉心意。(水鸟清脆鸣叫、拍打水面声)而盘心居住着一只憨态可掬的水鸟,(鱼儿跃动声、水禽叫声、青蛙呱呱声依次进入,强弱和谐)周围环绕着小鱼、水禽、青蛙,生动有趣。稍加观察,盘底还有浮雕的青蛙、乌龟和鱼儿,层层雕刻,错落有致。(动物声淡去,淡淡的水声基础上加入礼乐音)。”
主旨阐释:当观众注视着这件子仲姜盘,惊讶于盘中可爱的小动物与庄严肃穆青铜器之“格格不入”,或许并不知道,在水鸟、青蛙、小鱼儿穿越千年的童趣背后,有着动人的铭文爱情故事、典雅的功能用途、精妙的设计造型……请听吧,跟随这些小动物们,走进一个温暖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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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侯匜
西周晚期 齐侯匜
顾榴先生、沈同樾女士捐赠
上海博物馆藏
“当三千多年前的古人执匜注水时(渐满注水声),清澈柔和的水流如丝绸绢布般轻裹住双手,微冷的触感转瞬而过,转而淅淅沥沥地落进盆中,恰如一句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(水滴、水流声)。而随着渐涨的清水,水中游龙也自下而上地获得生命,直至能够自由穿梭,龙鳞闪烁,仿佛有着荡涤寰宇的力量(“龙吟”声)。当它盛满清水,执鋬处的蛟龙一个猛子扎入其中,龙爪掀起滔天水浪(浪卷声),巡游在历史长河之中,又归于水面下的暗潮。”
主旨阐释:长长的流口舒展、尾部的蛟龙灵动,这条导览引导观众一起认识齐侯匜——关于它独特造型的妙用和不为人知的铭文故事。当水流裹着龙吟滑过指尖,听见的是青铜与水流的千年二重唱,还是父亲为女儿舀起的那一瓢永恒祝福?声音里藏着答案,快随蛟龙潜入波光粼粼的青铜秘境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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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金银鸟兽形盉
战国早期 错金银鸟兽形盉
上海博物馆藏
“在历史留下的铜绿锈中,金色的羽片仍旧熠熠生辉,仿佛一瞬间回到战国时期,回到鸟兽山林间(树叶摇晃声),看晨曦洒下时沐浴在碎金之中的飞鸟,在细雨中斜飞(轻微雨声),在晚霞与夜幕中飘荡(风声),在柳絮中昂首(树叶晃动声2),在薄雾中回旋(扇动翅膀的声音)。”
主旨阐释:与鸟首相望,感受历史的呼吸,聆听器物之声,触碰古人的生活,品味诗意盎然,感悟自然与生命的和谐。通过第二人称的广泛运用,以期营造一种娓娓道来的对话感,从而更好地引领观众走进这件器物的世界,感受时光的故事,获得内心的愉悦与安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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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乐画像杯
春秋战国 宴乐画像杯
上海博物馆藏
“请继续听,感受钟声响起(编钟声),揭开宴会的序幕。车轮声由远及近,最终停在门前。夜风穿堂而过,搅动温热的食物香气,也带来盈盈笑语。编钟余韵未歇,丝竹声渐起(丝竹器乐声)。佳人起舞,飘动的裙裾宛若天上游云(织物摩擦声)。烛火映照下,宾客们推杯换盏(酒杯碰撞声),谈笑风生。驯养的鸟兽在庭中信步。杯上的细细雕凿的纹饰似乎正是这一场盛宴的写照。”
主旨阐释:杯壁上雕刻的纹路勾勒出一幅生动的历史画卷,仿佛让人置身千年前的宴会现场。通过音乐与讲解的结合,力图重现古代宴会的氛围。这些听觉细节不仅记录了古人的生活,也传递着他们的幸福与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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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使您正身处上海博物馆青铜馆,不妨根据展厅地图找到上述六件青铜器,戴上耳机沉浸于本期导览的叙述和氛围中,以声音为引擎,感受器物在历史语境中活泼泼地展现。
本期“沉浸式导览”
上海博物馆教育部×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
文稿&音频:黄雨橙、王丹、钱程、吴晨萌
指导教师:孔达 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 副教授
编辑:顾婧、曹媛、杨烨旻
供稿丨教育部
初审丨石维尘
终审丨汤世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