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纪录片搬上YOUNG剧场，“柏林制造”究竟“制造”了什么？

一位是在剧场里大胆“拷问真实”的欧洲先锋戏剧导演，一位是用影像执着“锚定真实”的中国纪录片导演、尽管创作路径迥异，伊夫·德格里泽与秦博在面对“何为真实”这一核心命题时，却展现出别样的默契。

伊夫导演的新作《柏林制造》，正是一部向“真实”发起挑战的作品。作为一部关于柏林城市的肖像剧，其以二战时期柏林爱乐乐团舞台监督弗里德里希·莫尔的故事为核心，结合纪录影像与现场表演，生动展现比利时柏林柏林剧团的工作过程。

全剧开头播放了一段近40分钟的纪录片，带观众沉浸式走进故事本身。然而，随着剧情的推进，观众将迎来一个惊人的反转，主动揭开其所构建叙事的不确定性。一个疑问就此萌生——“这究竟是柏林‘制造’，还是柏林‘捏造’？”而观众对此的反馈，才是伊夫试图探索的。“我更关注人在遇见‘虚构与现实’碰撞的瞬间，会有何种反应？这才是当代更值得探讨的议题。”

伊夫解释说，剧名中的“制造”（Making）一词，具有双重意味——既是“城市肖像”的制造，即讲述一座城市的故事，也是创作过程的制造，即“让观众看见创作过程本身”，“以往我们创作者总是躲在镜头后，但在《柏林制造》中，我们把创作过程放在了舞台上，让观众看到作品是如何诞生的。”

与之相对，秦博导演的作品，从《人间世》到《人生第一次》，始终致力于在最朴素的人间烟火中，捕捉那些极具力量的“真实”瞬间。然而，他同样不认为存在绝对的客观。

“纪录片永远是人拍的，不可能完全客观。”秦博分享了他的“真实维度论”，“‘真实’有很多维度，比如客观真实，即事件本身，再比如情感真实，即创作者的情绪、态度、立场。它们并非对立，而是属于不同维度的真实。”

纪录片史上并非不存在“造假”的案例。在秦博看来，真实与否不在于“做了什么”，而在于“目的是什么”。“关于‘制造’，我非常赞同伊夫导演说的，通过视角的变化，我们可以期待一种安排，甚至是一种‘欺骗’，但只要是真实的情感表达就足够了。”秦博坦言，“真正的问题是‘造假’的目的是什么？纪录片与人文关怀密不可分，它可以突破边界，但必须诚实。”

本次对谈是YOUNG剧场“秋是国际戏剧季”的系列活动之一。作为杨浦区重要的文化地标，YOUNG剧场自开幕以来，持续为上海观众带来国内外前沿的舞台艺术作品。“秋是国际戏剧季”作为其年度重磅品牌，聚焦国际视野下的当代戏剧，旨在搭建中外戏剧文化交流的桥梁。

本次重磅邀约的柏林柏林剧团，是欧洲极具影响力的实验性剧团。其艺术总监伊夫·德格里泽与团队致力于创作“全新世”城市肖像系列，而《柏林制造》正是这一系列的收官之作。剧团善于将纪录影像与剧场表演深度融合，以独特的视角探讨历史、记忆与当代社会议题。

对于上海观众而言，《柏林制造》无疑是一次窥探国际戏剧创作前沿的绝佳机会。他们将跟随导演的视角，一步步深入弗里德里希·莫尔充满疑点的故事，共同思考“当寻求赎罪时，真相的边界究竟能延伸多远？”正如伊夫导演所期待的，他并非想要一个答案，而是希望引发观众的思考。

据悉，今天（11月21日）至22日，《柏林制造》将在YOUNG剧场·主剧场正式上演。当纪录被搬上舞台，当创作过程成为表演本身，观众亲眼所见的，究竟是历史的真相，还是集体意愿的投射？不妨来到聚场，给出你的答案。